盲车师傅

ns使人快落

【簇勒】少年不语(5)

终于同居了!!!

另外小卷毛阿苏勒,是这么一个卷法,异世界の天生丽质卷嘎嘎嘎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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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一大早在教室门口看到抱着手靠墙站的宁缺,总算实景体会了一次守株待兔的含义。

黎簇心道,吕归尘要是能这么在学校里被他逮住,那离家出走还有什么意义。被宁缺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之后,他决定还是不要多嘴。黎簇神色不动地接着走,从后门进了教室。

五分钟后,有人戴着一只黑色的渔夫帽,也是从后门进来的,在黎簇隔壁落了座。

黎簇一转头就看到了缩头缩脑的吕归尘:……

吕归尘摘下帽子,小卷毛乱糟糟的,对着他笑出了一颗虎牙:“早。”

“……早”,黎簇笑不出来,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前门口,“你弟在找你。”

吕归尘终于发现了依旧冷着脸等在前门口的宁缺,立刻下意识又重新把渔夫帽扣在了脑袋上。

黎簇:……

宁缺倒不是真的傻,时不时会转头朝教室内望一望,吕归尘的渔夫帽毕竟不是超人克拉克的眼镜,宁缺瞄一眼就认出人来了。

“阿苏勒。”宁缺快步走到吕归尘面前,敲了敲桌子。

吕归尘抬头,和他的两只黑眼圈对视一眼后默默把帽子摘下去。吕归尘的面色也有些憔悴,抿起唇不笑的时候,眼里才透出疲惫。

宁缺拉过凳子坐下,有很多话想说。

前一晚老爷子简直急死了,差点要让吕归尘的大伯动用部队的关系,想办法把他抓回去。阿嚒等到半夜都没有睡,担心吕归尘回家时没有人留门。

宁缺做了噩梦,再一次梦到了儿时的冬天,吕归尘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病。

宁缺还以为突然顿在原地的吕归尘是在捉弄自己,仍是笑闹着,砸过去了一只雪球。白色的雪球砸散在吕归尘的黑色大衣上,竟砸得他栽倒进雪地里。

吕归尘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喘不过气,那时候的宁缺太小了,被他的模样吓住,怔怔站在一旁喊不出声来。幸而跟着他们在小区里闲逛的雪獒跑了上去,老狗用鼻头拱了拱倒地的小主人,汪汪地叫起来。

一整个冬天,吕归尘都住在医院里,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道。姆妈在开春的时候才带宁缺去看他,病房里什么都是白色的,吕归尘的面色也那样白。他闭着眼睡过去的时候,宁缺觉得怕,好像他的阿苏勒哥哥就快要融化在那样带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的房间里。

梦里没有示警的雪獒,也没有那些及时赶到抱起吕归尘的大人们。梦里的宁缺茫然地望着垂死的吕归尘,直到连他最轻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宁缺的嘴唇颤了颤,想说所有人都很担心,他更是怕得要死。然而最后开口却只是嘶哑地责问吕归尘:“你昨晚跑去哪里了?”

吕归尘没有答话。

他定了一间酒店,中山北路上,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吕归尘不希望太轻易就被外公找到,这时候也就不愿意把自己的居处透露给宁缺。

宁缺看到了吕归尘眼内的躲闪,便不再逼问他,换了一个问题:“要是外公一直不改主意,你还要在外面住多久?”

吕归尘这一次答得很坦然:“住到学期末。等到下学期,学校就会安排高二生住校。”

宁缺蹙起眉:“你想住校?”

吕归尘:“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暗自听八卦的黎簇偷眼瞧过去,正望见宁缺蓦地站起身。宁缺捏紧了的拳头死死抵在大腿面上,黎簇瞥了眼那些耸立的青筋,几乎疑心他下一秒就要抬手揍人。

更多学生进入教室,熙熙攘攘的嘈杂传过来,逐渐淹没了他们之间仿若实体的沉默。宁缺的拳头松了。

宁缺:“我走了。”

吕归尘跟着站起身:“要是阿嚒问起来……”

宁缺:“和我没关系,你有手机,自己解释。”

宁缺转身出教室,作为一个超高个儿的生面孔,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注目礼。吕归尘坐回位置里,低头为手机解除飞行模式,机器在他手里连续震动了好几下,数条未读消息一齐涌出来。

吕归尘在一堆小红点里看到黎簇的头像。

-你离家出走?

-出什么事了?

吕归尘转头望向邻座。黎簇如有所感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之后挠了挠鼻子,索性也不遮掩方才的偷听了:“你离家出走,是因为和你外公吵架?”

吕归尘沉默着点头,等到再抬起脸来,他的眼角和嘴角都向下撇着,简直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

 

吕归尘跟着黎簇去食堂,和苏万汇合之后,又把外公让他休学的始末讲了一遍。

苏万啃着鸡腿畅想了一会儿不用上学,不用高考,还能有大学上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啊——”

黎簇怼过去一肘子,怼得苏万差点儿被一口肉噎得背过气去。

吕归尘苦笑着没有做声,也不太指望他们能体会自己想要像普通学生那样读书上学的想法。

苏万是个务实的人,很快调整了思想。在支持阿苏勒离家出走,为上学的民主自由而抗争的大前提下,苏万问起了吕归尘入住的酒店位置,还有价格。

中山北路的全季酒店,三星舒适型,大床房260+一晚,而且快要到元旦假期了,到时候还得涨价。苏万咋着舌摇头,忍不住替吕归尘觉得肉疼。

苏万:“有这么些钱干什么不好啊……”

黎簇嗤了一声:“那你想干什么啊,抽烟,喝酒,加烫头?”

两个人转向吕归尘,意识到三样活动没一样适合他的。吕归尘一脑袋的天然卷,连烫头钱都省了。

吕归尘被他们俩盯得有些不自在:“来这边之前,阿爸给了我很多现金,应该足够支撑到学期末。”

“现金?”

黎簇和苏万对视一眼,明白了,用现金才不容易被抓包,不然刷卡记录一查,吕归尘的外公轻易就知道他的住处了。不过吕归尘这么大摇大摆地到学校来,要是真想抓他回去,倒也容易得很。

吕归尘的神情很认真:“这是态度问题。”

苏万:……

黎簇:……

苏万:“都是住,要么你干脆住黎簇家算了。黎叔反正总也不在家,他们家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住过去,住满一个月,房租、水电、泡面钱加一起,满打满算也就是一礼拜的酒店房费。”

吕归尘竟然垂下眼很认真地心算了几秒:“一个月一千八百元?”

苏万大手一挥:“四舍五入,一千五。”

黎簇:……

“你别听他瞎说,”黎簇扯着一边嘴角对着吕归尘抬了抬眉毛,“一千就够了。”

 

原本是开玩笑的一番讨价还价,说到后头,居然就真的那么定下了主意。吕归尘到黎簇家借住,苏万和黎簇放学后就去酒店陪他拿行李。

黎簇没有想到苏万的猪脑子提出的狗主意居然很有那么点建设性。吕归尘那样的小身板,与其一个人住酒店,倒不如搬去他们家,至少能互相有个照应。

苏万瞧见吕归尘的大登山包时特别兴奋,以为里面满满一兜装的都是现金。吕归尘在卫生间里收毛巾和拖鞋,没来得及解释,想要感受一下人民币淋浴的苏万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床里,看到一堆衣服和土特产后傻眼了。

黎簇沉默的微笑里包含着多重含义的潜台词:傻x/孤儿/没见过世面的二百五。

吕归尘听到了苏万那声响亮的“靠”,探出一只脑袋问他们怎么了。苏万连忙把东西重新往背包里塞,黎簇替他挡着,说没事儿,苏万牙疼。

苏万:……真疼!

黎簇噗嗤一声:赶紧拔了!

 

到黎簇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高二之后自习下得晚,黎簇平时会和苏万在校门口吃完夜宵再回。这天要帮吕归尘拿行李,没来得及吃饭,黎簇带着人爬完五层楼梯回到家,感觉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们家就是楼层有点高,你正好当日常锻炼了。”

黎簇带吕归尘在九十来平的屋子里转了一圈。主卧是老黎的,老黎不在就归黎簇住,黎簇自己的房间则是让给吕归尘住。

苏万不过来蹭住的时候,他的房间通常都挺干净的,黎簇把床上的睡衣拣进怀里,转向吕归尘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你们家肯定不能比。”

吕归尘对他摇头:“不会啊。和我家很像。”

黎簇没想到,吕归尘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

吕归尘的父亲是个普通的藏区公务员,他从小也是在这样正好卡着层数不用设置电梯的老楼里长大的。楼道里的感应灯间隔总是很短,往往一层楼梯爬到一半就要跺一跺脚将灯光唤醒。面积局促的客厅和餐厅,即使家里只有两个人吃饭,也不会显得太冷清。

吕归尘父母的婚姻没有得到过他外公的首肯,再加上他的阿妈早逝,老爷子对他的父亲积怨极深。老爷子四处疏通为吕归尘治病,也愿意出资供他留学,但对于两父子的生活,老爷子从没有给过半分经济上的援助。

好在他的父亲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太多需求,吕归尘也是一样。临行前父亲给了他两万块应急的现金,至今并没有花出去多少。

黎簇在厨房里煮面,吕归尘一边简单讲述着自己的家族渊源,一边看着锅子里沸腾的热水和上下起伏的面条。

黎簇瞧着他的一脸好奇,心说贫穷贵公子终究也还是个公子:“没有自己做过饭吧?”

吕归尘辩解:“煮过面,但是没见过。我们那里海拔高,要用高压锅来煮的。”

黎簇乐了:“我倒是没用过高压锅煮面。”

“你要是去林芝玩,到我家,”黎簇以为他要说帮自己煮面,结果吕归尘对着他狡黠一笑,“高压锅借给你。”

黎簇想,苏万真该打。好好的孩子被他带歪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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